忐途[4]

为了庆祝消灭野猪群,热情的村民们这顿丰盛的晚餐吃了几个小时,酒足饭饱之后,没有睡意的人们开起来篝火晚会,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跳起了舞蹈。古老的乐器奏出欢快的乐音,和着嘹亮而悠长歌声在深林间飘荡。


裕也随着跳舞的人和平时的玩伴一起手舞足蹈,大声唱着欢快的山歌。晚宴开始没多久爷爷就打包了美味的食物回来,香味一个劲的往人鼻子钻,引得人口水直流。盯着爷爷手上拿着的碗里的肉,裕也眼睛都亮了,宇智波佐助也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脸微微红了红。 “小裕,这是给阿无的。”新出爷爷瞧着裕也眼睛都直了的样子,也没打算逗他,笑着说:“你去找你妈妈,和你妈妈一起与大家一起吃,那里你喜欢吃的更多。” “喔—— 那爷爷我出去了!”早就被香味勾的肚里馋虫都出来了的裕也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还没找到妈妈,裕也就被几个热情的长辈押到了桌席上,他来的有些晚,桌子已经坐满了,所有人挤了挤硬是挤出了一个位置。看着满桌的肉,找妈妈什么的只好放弃了……


当所有人正欢呼着,忽然爆发出一阵骚乱。裕也一回头,见着和忍者一起的一群人拉扯了起来,中间还有着一个女人,是隔壁村的,长得漂亮,又温柔,还没有结婚,平时大家都会夸奖调侃她几句,她也不恼,有时还会怼回去。


有人喊了句,“快跑!”接着一切都乱了起来。男人的惨叫声,女人的惊呼声,小孩子的哭嚷声,愤怒的吼声,肆无忌惮的大笑声,混着淋漓的鲜红的血液,一阵接着一阵冲击着大脑,酒气混着血腥味,令人作呕。


裕也不知道自己被谁抱在怀里,他只看到有人倒下了,然后又有更多人拿着刀和各种工具冲上去。上一秒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仿佛从未存在。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瞬间。


“……也,裕也,裕也——”同村的一个婶婶着急地喊着裕也的名字,双手拍打着他的脸颊,裕也渐渐地听到婶婶的声音,却无法做出反应。刚刚的一切仿佛一个噩梦,他被梦魇住了无法从中逃出来,耳中还是各种嘈杂的声音,眼前一片血红。 “爸——!”凄厉的哭腔如同闪电打在裕也身上,裕也全身一颤,那是妈妈的声音,妈妈怎么了?为什么在喊爷爷?爷爷出事了吗?出了什么事? 裕也想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自己双脚发软,还不停地在抖,手和脚都是冰凉,一下子又栽了回去。


“裕也,别怕!我给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婶婶听见叫声慌了起来。 裕也打开放在身上的手,咬牙站起来冲向声音传来的地方,不顾身后人的呼唤。


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这条路好像没有尽头一般,可是又只是一瞬间,他就看见妈妈狼狈的向自己跑过来。“妈妈。”裕也停下脚步大喊。


“回来做什么,快逃——”他知道自己应该听妈妈的话,可是看着被绝望包围的妈妈和妈妈身后追着的凶狠的男人,他真的没力气跑了,连站都站不住。 “裕也,”裕也妈妈回过头扑向追来的忍者,“快逃!快逃啊——!”男人发狠地将手中的苦无朝妈妈刺去,恐惧席卷裕也全身,心脏都要停止了跳动。


惨叫传来,却不是妈妈的,那个忍者身上不知为何燃起了黑色的火焰,漫延至全身,烧得他在地上打滚,不多时便没了声息。裕也妈妈手臂上也沾染了些,她强忍着疼痛,踉踉跄跄走向裕也。“裕也,快跑。”狼狈地摔在地上,脸上早就不复平日里的干净,泪水和着灰尘成了泥土,还是不停地叫着,“裕也,快跑!”裕也终于反应过来,跑向自己的妈妈,却被妈妈推倒在地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就是不听话,我让你快跑,快跑听见没有,裕也乖,你不是最听妈妈的话了吗?我让你快跑!快逃——”绝望的女人已经语无伦次了,此时她只希望自己唯一的孩子能活下来。


裕也被吓呆了,伤心的坐在地上哭。慌乱渐渐平息下来,暖色的火光与黑色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如果有地狱的话,这里就是的吧。 村民身上被沾染的黑色火焰消失,只剩下被请来的忍者身上的火苗静静燃烧。裕也抬头看见阿无站在远处看着他,眼中是血腥的红色,仿佛恶鬼。村民一时不敢上前,仔细打量后才发现那“恶鬼”一脸茫然无措,不知是被吓出的还是悲伤的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砸在地面上氤氲出一片湿色。


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各自去照看受伤的人。 几个受伤较轻的汉子围了上来,“阿无,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一群莽撞惯了的人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失去了记忆如同孩子一般的男人。


宇智波佐助呆呆的看着他们,不解其意,他只是有地方很难受,眼睛涨得慌,然后脸上热乎乎的。明明不久之前他还在吃肉,爷爷说这是野猪肉,野猪肉很好吃,明明吃饱了还想再吃一碗。吃完后爷爷教他洗碗,教他说话,教他唱歌。他刚刚会唱远处就传来了熟悉的曲调,他们就像是真正的祖孙一样一起跟着唱起来,爷爷也罕见地大笑起来。 然后呢?然后远处的歌声变成了骚乱声,接着惨叫、尖叫、哭叫一起传过来,爷爷拿起猎刀冲了出去,他也跟了上去。 满地狼藉,一群人在打架,爷爷逮住一个人问了一下情况,那人说请来的忍者喝酒之后想要强占女人,大家不同意就开始杀人。爷爷喊了声畜生就冲了过去,也有人慌乱地逃出来。


他也赶上去帮忙,可是忍者着实厉害,有火向他喷过来,风也像刀子一样,他只能躲来躲去,伺机向前。直到姐姐凄厉的哭喊传进耳朵里,他才发现没时间了,爷爷的血流了一地,他什么都没做到。胸膛里顿顿的疼,大概伤口还没完全愈合。眼中更是传来熟悉的疼痛,明明是第一次眼睛痛,为何会如此熟悉,看着姐姐差点被苦无插入心脏,宇智波佐助感觉体内有什么运转起来,仿佛那样做过千万次。做了什么?眼前黑色的火焰又是什么?是什么重要吗?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了,只要杀了那几个肆意大笑的人行了!


再次运转起体内的查克拉,宇智波佐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有什么在流动,它们一直存在着,平时不需要也就没去注意,控制它们就和控制手和脚一样容易。查克拉汇聚到眼中,眼前的忍者身上立刻燃起黑炎。 与忍者缠斗在一起的村民都被吓了一跳,迅速远离着火了的忍者,一个小伙子没来得及,沾染上了天照黑炎,在地上打滚,哇哇大叫。看着远处的姐姐也被烧到了,宇智波佐助心里一急,不由自主喊了一声加具生命,姐姐身上的黑炎就消失了,对着其他人如法炮制,看着黑炎消失,总算是放下心来。


可是即便是这样,裕也爷爷已经死了,很多人都死了,惨叫声仍不绝于耳。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熟悉的血腥味,宇智波佐助觉得似乎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不仅仅是眼前对他很好的人……


***


宇智波一族的墓地里,佐助静静地凝视着一块块冰冷墓碑,父母鲜活的面孔仍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不过是做了一个漫长又虚伪的梦,那糟糕的一生不过是一场梦啊!眼前的到底是什么!究竟什么是真实的?什么是虚假的?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温柔的哥哥是假的!残忍的宇智波鼬是假的!和平的村子是假的!黑暗的村子是假的……


为什么只有爸爸妈妈的逝去,族人的消失是真的?为什么只有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是真的? 摇摇晃晃地向前走着,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墓地,不知不觉走到了宇智波族地的大门前明黄色的封条无声息地提醒这里发生过什么。佐助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所有的一切都提醒着他宇智波只剩他一人了。走进熟悉而陌生的家,打开虚掩的门,白色的线条也在提醒着他,爸爸妈妈已经死了的事实。现场被打扫的很干净,可是佐助仍能感到粘稠的血液漫延过脚底的感觉,仍有刺鼻的血腥味往鼻子里钻。终于忍受不了般逃进房间,钻进自己的被窝,可还是好冷,冻得他都哭了出来。


明媚的阳光将被窝晒得暖烘烘的,佐助起床为自己煮了一锅粥,吃完后开始练习忍术,首先是影分身之术。迟早他会被送去忍者学校,若是强烈要求的话也许不用去,但是为了不想引起一些人的注意,还是按部就班的好,所以上学这种浪费时间的事交给影分身就好。


中饭已经不是白粥可以打发得了的,佐助准备到菜市场去,自己学着做几个菜吃,味道无所谓,营养均衡就好。木叶街上人不少,努力忽视四周异样的目光,佐助面无表情地走向菜市场。现在他代表的是宇智波一族,绝对不能做出有损一族的事。


到达菜市,很多店面都关门了,只有零零落落的几个门口摆着蔬菜。随便来到一个菜品种类较多的摊贩前,卖菜的大叔看到佐助来到他门前颇有些吃惊,小心翼翼地问:“佐助君是来买菜吗?”说完差点咬了舌头,废话!不是买菜难道是来卖菜的。


“嗯。”佐助认真地回答。


挑了几样看起来不那么蔫的蔬菜,准备结账。


“佐助君是准备煮饭吗?拿一把葱吧,不管是炒菜还是煮汤都很香喔。” 没料到佐助回答了自己,大叔大胆起来,想到佐助的经历不禁有些心疼。


“不用。”


有些尴尬地放下手中的葱,大叔尴尬的笑笑后依旧热情地说:“下次早点来吧,早上的菜新鲜,种类也比现在多的多。”


“好,谢谢!”仍然是面无表情, 不习惯于对方的热情,佐助冷淡地离开。


回到自己的家里,为自己准备了一顿勉强吃不死人的中饭后,佐助开始为未来谋算,如今看来最需要抓紧的是厨艺啊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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